第七章 你是诱饵
韩队自我介绍：“周小南，你记好了，我是刑警队的韩振宇，就叫我韩队好了。”
周小南应一声：“记住了，韩队！”
韩队长接着说：“我现在把这次行动计划跟你们交待一下，一定把事情办出彩头来，不然我饶不了你们。”
周小南接过话问道：“韩队，我真的参加你们这次行动吗？”
“你不是已经在行动了吗？！”
“高大炮，我说你能不能别老绷着个脸呀，你老婆不是已经生了吗？用得着你天天惦记了？没出息！”韩振宇喊了一嗓子，边喊边拿眼瞄着后视镜。
周小南想他一准是冲着高个警察来的，高大炮一定是他的外号。
高大炮说：“生孩子本来就不是我的事儿，用得着我惦记吗？只是觉得这次行动不会有什么效果，毫无意义，不信你等着瞧。”
“谁能保证每一次行动都有理想的效果？再说了，这是老A的意思，谁敢不听？你呀，还是收起那个驴脾气吧，再不进步可就老苗子了。”
高大炮哼哧一声，嘀嘀咕咕地说：“行动就行动吧，还带个学生，队里又不是没有女的……”
“就你事多！”
“我还不是为了案件侦破考虑呀。”
“得了……得了，该考虑的领导们都已经替咱考虑了，一切行动听指挥就是了！”
周小南知道高大炮是在嫌弃自己，心里不禁犯起堵来，可又不好翻脸跟他争执。
高大炮还在嘟嘟囔囔：“刚走出校门，不但没有任何经验，还是个嫌疑犯，这算是哪一门鸟事啊！”
周小南差一点就忍不住了，刚想说啥，韩队开了腔：“该让谁参加，不让谁参加，都是局领导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的，所处的位置不同，观点必然不同，凡事多往积极的方面想。”
韩队说完，侧过朝着周小南望一眼，喊道：“那个谁，小周，周……周什么来着？”
“报告韩队，我叫周小南。”
“哦，周小南，这名字好记。”韩队猛打了一把方向，车子拐上了右侧的一条窄道，“周小南，你跟大伙说说那晚的情况吧。”
“你说昨天晚上吧？”
“是啊，在宾馆里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？”
周小南不假思索地说：“我吃过晚饭后，就回来睡了，也没过多的留意，好像也没什么呀。”
韩队突然提高了嗓门，说：“周小南，你给我记住了，要是打算干一辈子刑警，就时时刻刻把你的耳目支棱起来，连算苍蝇飞、蚊子叫都会留个声，何况是一具尸体在床底下了。”
“是，韩队！”
“当然了，像你这号的，也许只是想临时穿穿这身皮，图个新鲜，不会太长久的。”
“不，队长，我会好好干的！”
“好了，用不着表态，一切看行动。再好好想一想，那天晚上到底有啥异常情况？”
周小南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，沉吟片刻，说：“我先是去外面吃了点东西，然后就回宾馆睡了。对了，上床之前，我还跟二叔通了个电话。”
“跟二叔汇报情况了？”韩队问道。
“是担心二叔牵挂着，算是报个平安吧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对了……对了，还真是有个异常情况。”
“啥异常情况？”
“我刚刚入睡，迷迷瞪瞪的，听见有人敲门。我被惊醒了，问一声谁，一个男人说电路出故障了，要进门检查。”
“你开门了？”
“没开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本来想开的，可外面的人说线路情况复杂，要费很大劲，非要我换个房间，我气得够呛，就没理他们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就没动静了，一直到天亮。”
“深更半夜的查修电路？还要客人换房间，这的确有点儿违背常规了。”韩队稍加沉吟，接着问，“你没下床？”
“下床了，还悄悄摸到门口，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。”
“是什么样的人？几个？”
“外面漆黑一片，啥也看不清。”
“电是什么时候恢复的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了，天亮起床后，就有电了。”
“现在想起来是不是有点儿后怕？”
“是啊，谁想到床下面会有个死人啊！”
沉默了一阵，韩队像是自言自语地说：“说起来，警察就跟医生的性质差不多，医生是在找坏病，我们是在抓坏人，半点疏忽不得啊！”
“是啊，万一抓错了，就成千古罪人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就拿小周这事来说吧，还不差一点就成了杀人犯了。为了这事，我们几个忙活了一整天，又是跑现场，又是去学校的，要是没有责任心，那你可就麻烦了，案子最终破了还好，要是破不了，那这个黑锅就揭不下来了！”
周小南心里一沉，脊背一阵子发凉，扭头瞪了一眼高大炮。
韩队继续喋喋不休地说：“说老实话，一开始我也不同意你深入这次行动，让嫌疑人渗入破案，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？可军令难违呀，好在基本解除了对你的嫌疑，再说了，你又是科班出身的准警察，深入其中也说得过去。再说了，从老A的话里也听得出来，人家对你很器重，所以就让你临危受命了。”
说到这儿，他很夸张地打了一个哈欠，接着说：“其实吧，老高你的牢骚也有那么几分道理，这次小组行动对宾馆杀人案似乎也没多大意义。”
周小南问了一句：“没意义干嘛还要行动？”
“毫无线索，也只能这样了。对了，我们这次是在玩钓鱼，他们两个是钓鱼者，小周你是诱饵，听懂我的意思了吗？”
周小南点点头，却又有点儿茫然。
“还有你们俩，干嘛半天不吭声呀？谈谈你们的看法啊。”韩队是在招呼高大炮和小白脸。
“我们说有个屁用呀？一切行动听指挥。”高大炮提高嗓门说。
“那就好，我继续啰嗦。”韩队调整了一下坐姿，接着说，“从目前已经掌握的信息看，这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杀人案，有两种可能：一种是与贩毒团伙有关，在交易过程中发生了分歧，或者是暴露的身份，就杀人灭口了。
另一种可能与近期发生在毗邻几个城市的杀人案有关，手法极其相似，怀疑凶犯潜到了黄阳市，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。所以呢，为了钓到大鱼，领导们才决定让你们沉下去。”
高大炮插一句：“有用吗？”
